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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雷府新規矩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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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17-03-17 20:00:04 字數:5151

水玉蘭見他出現,臉龐忽紅忽白了,這是自三天前他在她屋裏拂袖而去後,兩人第一次見面,她心裏有疙瘩,不免感到別扭,再加上自己方才的謊言,大概一分不少的全教他聽去了,她就更尷尬了。

“你就不怕我出來拆穿你?”雷青堂走向她。

她不安的咬咬粉唇,最後還是壯起膽來的朝他道:“您不會的。”

“為什麽不會?”他瞧著她素凈清秀的臉龐,發現自己的視線總是很輕易就教她勾去。

“因為您若拆穿奴婢,等於拆穿您自己。”她說。

他嘴角銜著一抹笑。“你是指,我是你的共犯?”

“不是嗎?是您讓奴婢想辦法解決麻煩的,若解決不了,也不夠格當您的妻!”她幾分埋怨的道。

雷青堂苦笑無奈的嘆氣。“你還不肯與我好好說話嗎?”以為給了那樣東西,她該明白他的心,不再與他鬧脾氣才是,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,這女人對他的氣還沒消。

水玉蘭悶悶的搖首。“奴婢不敢。”

別府裏有兩個女人,又有個難以相處的胡姑姑,自己被兩方人馬連著下馬威,就算脾氣再好也會生氣的,雖知這不是他的錯,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將氣出在他身上,而其實,更多的時候是她在跟自己嘔氣,怨自己不如人。

可她明白自己這想法教他生氣,他是個自信的男人,哪能忍受身邊的人懦弱。

她並不是膽小鬼,只是一時氣憤才想求去,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。況且,自己的心在他身上,這又能上哪去呢?

這回要不是經他提醒,她還不知犯了多大的錯誤,不戰而敗,就算回祁州四少奶奶也要瞧不起她的!

因此,她下定決心,要好好整頓別府,為自己清出一席之位,認認真真的為自己的將來打算。

“你讓小喬來討的東西,我己給了,你怎不拿出來,這一拿出來,還需要說謊讓她們聽話嗎?”雷青堂眉宇帶著疑問。

她輕睨他一眼。“奴婢不想用。”

“為什麽?”他不解。

水玉蘭臉龐倏然如櫻花般暈紅了。那天,她只叫小喬去向他討張讓她掌家的字樣,好讓自己有憑有據的插手管事,可哪知那男人竟二話不說就直接給她婚聘書,這教她怎好意思拿出來?!

“我己婚聘於你,如此,誰還敢對你有意見?”他用行動支持她,給她使權的身分。

“多謝二少爺這份心,而這奴婢記在心裏就夠了,不需要昭告天下。”她紅著臉小聲的說。

“記在心裏就得?你這是拒絕我了?”他問,臉色有點沈。

“當然不是!”怕他誤會,她忙搖手。“奴婢只是顧虎老爺與太太還沒同意,可您就給了奴婢婚聘書,表明非奴婢不娶,這可比私定終身還嚴重,將來萬---”

“萬一父親和嫡母不同意,我也會娶你的,我不靠雷家,也己放棄當家主,本就打算長遠經營南方,就此在這落地生根,所以不管兩老同不同意,他們也限制不了咱們,我娶你是必定例,只是等得空回去對他們稟報一聲而已。”他告訴她是娶定她了,並沒有人可以阻止這件事。

這話令她眼眶盈滿淚水,她曉得他待她是認真的,可這份堅定卻是她沒想過的。心中的不安定與陰霾盡去,她主動靠向他,輕輕將額頭擱在他胸口上,淚珠子落在他的衣襟上。

低首瞧著胸前的小腦袋,雷青堂向來冰冷的眼眸,此刻都柔化成水了。若自己的表白每次都能得到這女人的柔情嬌態,那他願意時時講、刻刻說,他就愛她這份似水的婉約。

“來吧,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他捧起她帶淚的臉龐,輕柔地替她拭去淚珠。

“去哪呢?”她止淚問。

“去了就知道。”他不說破,只牽著她的手緩步走出涼亭。

不一會兩人來到了一處簡潔的院落,外院有個花團錦簇的花圃,再過去是一片玉蘭花樹,玉蘭花都開了,香氣宜人,生氣蓬勃,再往屋裏去,有張紅木雕花大床,床側有座精致的梳妝臺,往前幾步立著一座織錦屏風,墻上窗欞風雅,家具雅致高尚,是間寬敞舒適的屋子。

“您帶奴婢來這是……”她將這裏瞧了一圏後,秀眉因為疑惑而糾結在一塊兒了。

“從外頭那大片的玉蘭花,你還猜不出來嗎?這兒是你水玉蘭的屋子。”

“我的屋子?!”她吃驚了。

雷青堂含笑,他這幾日未主動去找她,就是在忙活這裏,自己雖尚未與她成親,可也不能躬待她。

“真……真要給奴婢這麽好的屋子?”她驚訝不已。

“喜歡嗎?”他寵溺的笑問。

“這……其實,奴婢現在住的屋子很好,雖然簡單,但很幹凈,您根本不需要再為奴婢準備——”她的唇橫來一只手指頭,不讓她繼續說下去。

“不是你需不需要的問題,是我需要,我需要見你住得舒適、住得好,況且,之後你理家,這生活起居與用度也得襯得上身分才行,要不下人哪一個瞧得起你?”他提醒她。

這話讓她想起祁州雷府大院內,之前太太與方姨娘爭寵爭權時,兩人不也是為了爭得府裏正主兒的居所而曾鬧得不可開交:還有四少奶奶,一開始跟四少爺時,只是個妾,四少爺卻堅持讓她睡在索雲居的主屋,因為那才是正房妻室的位置,若非如此,府裏的下人個個眼尖勢利,哪裏會高看當時只是妾的四少奶奶。

同樣的,自己也需要有襯身分的地方住,才能讓人看重,遂不再推辭的點了頭。

“您的苦心奴婢明白,好,奴婢搬進這屋子。只不過……”她眼眶忽然泛紅起來。

“奴婢想做一個配得上您的人,可自己始終有些不足,將來還是得靠您扶持。”自己出身確實不如人,即便爹曾是出名的玉石匠,娘是小戶千金,可畢竟家道中落,她淪為奴仆多年,若身旁無他鼎力相助,她難以在眾人面前站穩腳步。

“你不必覺得高攀我,我也不過是個曾經備受冷落與忽視、生母早逝的庶子,是自己不服輸,由底層一步步往上爬,才讓人不敢輕視我。而你也一樣,縱然出身不高,但想成為人人敬重的主子,不是不可能,只要付出努力就可以,而我會是你永遠的靠山!”

簡單的幾句話,教她熱血沸騰了,心窩熱得像是有把火在燃。

水玉蘭頷首。“好,奴婢從此再也不自卑,這回是真真切切找到自信了,您等著好了,奴婢絕不會讓您失望的,會爬得像您一樣高!”

他望著她,深瞳笑意極深。

“相公。”胡姑姑難得在白天來找朱名孝,而他正忙於雷青堂交辦的事,清點,批剛由山東運來的布疋,這些馬上又要交貨出去給杭州地方的布商,這一來一往,牙商當中間人,抽了不少傭,能為二爺賺進不少錢。

“怎麽了?”朱名孝訝然她這時候出現。

“方便說話嗎?”胡姑姑態度有些吞吐,沒平日的爽快。

朱名孝察覺不對勁,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向妻子。

“方便,你有話盡管說吧。”他年紀小胡姑姑幾歲,兩人是打小訂親的,雙方爹娘本是好友,說好生下的孩子將來結親,可胡姑姑早了他三年出世,這女大男小的情況下,兩方家長還是認為當初說好的就不得反悔,兩人於是在他成年後成親。

雖然胡姑姑比他年長幾歲,可他做事可靠,兩人平時相處起來倒沒有什麽隔閡,夫妻間頗為恩愛。

“這個……”她像是有話要問,又不知該怎麽問才好。

“府內有什麽問題嗎?”朱名孝關心的問。妻子可不是講話吞吐的人,莫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?

“唉,你先對我說說二爺與這水玉蘭是怎麽回事?”她終於開口。

她本就想向丈夫打聽水玉蘭的事,但丈夫日日跟著二爺東奔西跑,尤其最近似乎在查與官府有關的事,特別忙碌,也變得神秘起來,夜裏回到屋裏,他每每累得倒頭就睡,自己根本沒機會對他問起這事,可這會她再不打聽清楚怕是不妥當了。

朱名孝一聽她問起這事,立即拍了自己額頭。“瞧我這記性,我一直記著該給你提點一下這事的,可是一忙總忘了說,可我想你明目達聰,應該瞧得出二爺是極重視這人的。”他提醒說。

胡姑姑臉色有點怪異了。“我……”

“怎麽?你得罪二少奶奶了?”他見她的態度,吃驚的問。

“連你也稱她二少奶奶?她不就是個丫鬟——”

“什麽丫鬟?!二爺一回來就介紹她是咱們未來的女主子了不是嗎?”

“話是沒錯,但他們畢竟還沒成親,而且,一個丫鬟怎可能為正妻?這在雷家是不可能的。”

“什麽不可能?雷四少奶奶不就是個例子!”

“那是因為她有靠山——”

“二少奶奶不需要靠山,她的靠山就是二爺。你不曉得,當日二爺抵達杭州時,我去接人,周邊的人都理所當然稱呼她二少奶奶,這若沒二爺同意,哪能亂喊?好吧,咱們不說別的,就說你何時曾見過二爺抱女人的?

“而且那幾日我與二爺在外辦事追人,事情辦得不順遂,可我瞧二爺嘴裏沒說,但心裏急著將事情辦完趕回府,這一回府他頭一個去找的,果然就是她!

“你再瞧瞧,那剛命為‘蘭院’的東院,那可是二爺自己規劃將來娶親要用的正屋,如今給了她,這意思己是再明顯不過的了,我瞧二爺這次是動了真感情,這位二少奶奶不管出身如何,二爺是娶定了。”

“這……”她越聽臉色越白,就是因為蘭院,她才發現二爺似乎真打算娶水玉蘭,這才走這一趟來找丈夫確認的。

“你向來聰明伶俐,這次應該不會犯什麽糊塗,故意與二少奶奶過不去吧?”朱名孝擔憂的問。

胡姑姑臉一沈。“哼,二爺再寵,如果只是一個一無長才的草包,那麽與二爺也不會長久的,二爺總會膩了她的!”她生平最厭惡身分不高的女人,為了榮華富貴,只會用美色迷惑男人,而自身沒半分涵養與能耐,這種女人,最終只有被男人厭棄的命運,到頭來什麽也得不到,照她看來,水玉蘭就是這樣的人,而她才不怕得罪這樣的無能之輩。

“你怎麽——”

“哼,我來只是問一句,其餘的會自己看著辦,你不用操心!”朝他說完,胡姑姑轉身就走。

“餵,你——你——”朱名孝叫不住人,只能無奈憂心。妻子向來明理,怎麽忽然倔強起來了?

離開朱名孝那裏後,胡姑姑也不知為什麽,居然來到蘭院外頭,見到兩個女人相偕往這走來,她眉一蹙,並不想浪費時間與這兩個空有其表,沒有半絲內涵的笨蛋照面,一見她們便側身避到樹後頭去。

道兩人靠近後,胡姑姑瞧見她們身上的衣物比平時儉樸許多,沒那麽花枝招展的,連珠寶玉飾也少多了,不再掛得滿身俗氣到令人受不了,她看著這兩人停在蘭院前,那表情似是院落的精致程度驚嚇到了,兩張臉隨即忌妒到幾乎咬牙切齒了。

“瞧,這裏可說是全別府最精美的一處了!”秋香恨恨的說。

“精美是其次,這裏是東面,正主子的方位,而咱們住的是最不起眼的南面,這兩廂一比……”雪玉臉色發青。

“咱們……真小看了那丫鬟了……”秋香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眼了。

“這……唉,還是進去吧,咱們還得求她別讓咱們再喝那避孕湯藥了,二爺根本沒碰咱們,可卻要天天喝那湯藥,這喝久了,怕是將來想生也生不出娃了。”雪玉憂心忡忡的道。

秋香也立即眉頭深鎖,心緒不寧。“不只這事,還有背《藥材大全》也一樣,這些藥名難念又繞口,比唱曲兒還難,我背了兩天,腦袋也記不下幾個藥名,更何況那些艱澀難懂的藥效,這下去,考核怎可能通過,我可不想讓二爺打斷我的腿!”她驚恐的搖頭。

“我也是,讓我背背詩句討男人歡心,我還做得到,但這《藥材大全》枯躁乏味到了極點,我一翻開就想睡,到現在一個字也沒記下,若因此被打殘,那……那我也不想活了!”

兩人如今都泫然欲泣。

“早知道當初咱們就不該對她口出惡言的羞辱,她要咱們請安,咱們乖乖去請安就是了,若與她有了好交情,她也不會這樣整咱們,如今亡羊補牢不知來得及嗎?”

“這……唉!”

兩人皆是懊悔莫及。

“別再說了,咱們進去吧,記得待會你說話可得謹慎點,別又惹她不高興了。”秋香提醒。

“若她不高興也是因為你吧,你這張嘴就是忍不住刻薄人……”雪玉反唇相稽。

兩人邊走邊指責對方嘴壞惹禍。

樹後的胡姑姑直到見她們入屋了,這才走出來,可她雙眉緊攏,像是深思起來,過了好一會才回神的再往蘭院瞧去幾眼,這才低著頭一路思索著回自己屋去。

而方小喬剛好由屋子裏出來,見到了她離去的背影,回頭就悄悄去對水玉蘭稟報了。

《榮恩商賈妻(下)》

作者:淺草茉莉

內容簡介:

做人嘛,就是要好心才有好報……是吧?!

二少爺要回浙江打理雷家生意兼為母舅家翻案,找她來照顧他生活起居,

只是身為四少奶奶的丫鬟,外借給二少爺使用,怎會要她和他扮夫妻啊?

原以為二少爺只是個藥材商人,沒想到他在南方暗中經營的本事更大,

還是領有官帖的牙商,根本就是黑白兩道通吃的黑市頭子嘛,

所以無論上鋪子買禮物,還是路見不平有女奴被人牙販子打壓,

只要她央求二少爺的,就沒有他做不到的,把她寵得她這假妻快變成了真的呀!

讓人搭上順風船,也不知哪來的仇家見人就殺,為了救人她背後受了傷,

竟然是由二少爺親自為她敷藥、擦身降溫……這、這教她以後還怎麽嫁人,

結果,他吻了她,不準她再逃避他的感情,承諾他只娶她為正妻,

而那船上意外搜出的兩名偷渡客,竟是黑衣人追殺的玉石匠,

令她不禁透露出自己是含冤而死的玉石名匠之後,

這牽扯的不僅是她,更是他母族一家的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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